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追 求 卓 越---特级教师白如华

发布时间:2013/12/27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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冯贵耀发布

羡平让我在学校培训年青教师的工作中做点事,给年青教师作点指导,希望年青教师听了我的讲话后,有利于尽快成长。我说“行!”可话刚一出口,肠子就悔青了。孟子说,人之患在好为人师,这句话中的第一个“人”要为师,就得学行一流,可惜我差得很远,力不胜任,何况这第二个“人”又是“师”,年青教师也是教师,这样说来,讲完后受到批评是不可避免的了。不过,我今天是以今是斋主的身分来讲,“今是而昨非”,明天,我也可能否定了我今天所讲。

清华大学校长梅贻琦对大学曾经作过这样一个解释:“大学者,非谓有大楼之谓也,有大师之谓也。”名校必须有名师,这应是人们的共识。如果名校而无名师,则为名存实亡矣。作为山西省示范中学的忻州一中,她同样也是呼唤名师,期待所有的教师都成为名师。大家到忻州一中教书,想来也怀揣着成为名师的志向。

一中教育学生努力学习说,学生不努力学习是最大的错误。我们也把这一条作为评价学生好差的依据。从这个口号衍生,是不是可以说,教师不努力教书是最大的错误,教不好书的教师是差教师呢?我的意思是说我们必须提高自己的教学水平,争取当一个好教师。这是因为我们的教学水平关乎到学生的将来,关乎到祖国的未来。

在知识经济时代,社会对科学技术越来越重视,对我们教师的教学水平的要求就会越来越高。学生高中阶段的知识学扎实了,上大学,上硕,上博就有了一个坚实的基础,为今后的发展、为今后的人生打下了一个基础。基础打好打不好,与老师有很大关系。你要为学生的将来负责,你就得提高水平。

随着竞争的越来越激烈,就业压力的增大,家长对教师的水平也更加关注。家长为子女的将来着想,想让子女上名牌大学,想让子女在高中出类拔萃,就想让高中老师把他的子女教好。还有一条是现在家长的文化水平较以前家长的水平是越来越高,他们在望子成龙的同时,也在检验着教师的水平,也在不失时机地利用各种形式参与着学校的教学工作。说句心里话,我如果现在到一中教书,就当时的水平,肯定是被淘汰的教师。幸好我们那时的学生家长参与意识不强。不过,人总不能靠胡弄人过日子,也得认清点形势,努力提高业务水平。我比较注意业务进修,杂七杂八地看了一些书。有的学生向家长讲,我能背下《左传》,这是不确实的,背不过。只不过是那个时期正翻阅《左传》,讲课时联系了就我所知的有限的内容而已。举这个例子只不过是想说明学生、家长很在乎教师的业务水平。他们坚守着中国流传了多年的“名师出高徒”的理念,要求老师的业务水平高一些,这总不能说人家不对吧!这一点是可以理解的。你要理解家长,你就得提高水平。在座的有些已是家长,有些准备当家长,还是理解一下家长。教师的职业的责任逼着你得当一个好教师。

有一次,我跟常玉玺主任谈起民国时期的中学教师的水平,就以浙江上虞白马湖春晖中学为例,任教的有叶圣陶、朱自清、朱光潜、丰子恺等,这些人后来都成了大师级的人物。我们水平跟人家比,天上地下,在重点高中任教,应该感到羞愧。

郭卯祥老师的《现代汉语词典》上写着两个字“捧碗”,其意思是要想吃教书这碗饭应得认真教学,认真备课。这是一种忧患意识,也是一种追求。郭老师有这种思想就有了成为名师的可能。作为青年教师更应该有忧患意思,要有一种动力牵引你,驱使你前进,要有所追求。追求的最高境界就是要成为名师。不积极上进,恐怕教师这个“碗”你也捧不牢。

成为名师确实难,但努力成为名师的思想总可以萦回在我们的脑际,成为我们追求的目标。我们每个人都应当追求卓越,抛弃平庸。舍此,就没有你的立足之地,没有你的光明前景,当然也就没有忻州一中的辉煌。

我曾经给名师作过一个解释,名师就是有名字的老师,听者哗然。这确实是在开玩笑,但也合于孔孟之道,孟子不是讲过一句话,“人皆可以为舜尧”吗?人人都可以成为圣人,成为名师就不在话下了。人们表示自己有铮铮铁骨,无所畏惧时不是经常说一句“坐不更名,立不改姓”吗?如此说来,它还符合中华民族的美德。追求卓越就是最基本的精神。我认为我虽然不是名人,但这句话确实是名言,因为这句话对你有益处,唤醒了你对自己的重新认识,是对你的人生价值的一种肯定,激发你向高标迈进。当然你听完后一定要想,我亦有名字之人,当名师舍我其谁?作为人就要有人的气概,要有一种精神。王安石的诗中说“糟粕所传非粹美,丹青难写是精神”。卓越精神应当成为我们的追求。

我的意思是,我们每个人都要有一种主体意识,自我意识,不要丧失了自我。我在谈班主任工作的一篇文章中,谈到了一个问题,就是有些学生丧失了自我,没有了独立人格。针对班主作的工作,我说了下面一番话:“所谓独立的人格,就是一个人有自尊、自信、自强、自立的人生信条。我觉得,这是一个人将来在社会上有一定地位的关键,也是一个人取得成就的关键。你只要打开一本名人传记,你看一看取得成就的人们的事迹,你就会强烈地感受到他们身上洋溢着的四自精神,你就会为他们的人格魅力所折服。而且一个人能否有独立的人格,也决定了他的能否创新。纵观历史,凡是有所创,有所发明的人,无一不具备独立的人格。有了这种人格他们不人云亦云,亦步亦趋,这才对问题有了独到的发现,才认识到一般人认识不到的事物之间的联系,走出了自己的道路,成就了自己的业绩。试想一个没有独立之思想,自由之精神,他怎能挺直脊梁,在社会上活得堂堂正正?如果不具备独立人格在社会上,只知道仰人鼻息,只知道人云亦云,何来得创新精神。如果不具备创新精神,将来的中国还有什么前途可言?你的教育还有什么意义可言?”学校编写统一了教案、学案,你是如何看待的。如果,你在认真钻研文本的基础上,对编写的教案、学案的内容,内容的排列顺序作了审视,说明你还有主体意识,还没有丧失了自我。如果你认为,这下好了,省了我多少事,我把学案、教案上面的内容全说了就行了。不看一看内容是否完整,顺序是否妥当,不想一想这顺序是否反映了知识内在的结构规律,这就叫丧失了自我。你不要当一个被动的接受者,你要做一个苛刻的审查者。你不要置身事外,你要积极参与。没有参加编写照样也可参与。独立之精神,自由之思想,永远是我们显示自我存在的座右铭。学校要求年青教师听老教师的课是为了实现教学无差师,而教学无差师,这是针对有的老师不能完成基本的教学任务而言。你听了老教师的课,是高兴自己不用动脑,可以现蒸热卖,依着瓢样画葫芦了,还是认真研究了老教师讲解中一招一式的用意所在呢?你是只了解了他讲了些什么,怎样讲的,还是从他的讲解中更深一步掌握了学科特点?依着瓢样画葫芦是模仿,不是创造。你不是差师了,但你还不是一个好师。你满足于不当差师,没有高标,安于现状,不在主观上努力,这也是自我的丧失,是自己瞧不起自己,是自己糟蹋自己,是自己作践自己。原地踏步不是前进。我们有些人,别人瞧不起他,他能感受到,怨别人,恨别人,而自己瞧不起自己,不动脑,不动手,不学真本事,你却浑然不觉,其可怪也欤。古人说,天作孽,犹可违,自作孽,不可活。说的是自己糟蹋自己,谁也救不了你。你不糟蹋自己,老天爷也无可奈你何。牛顿说,他站在巨人的肩膀上,才有了创造。在学校为培养年青教师建立了非常好机制,年青教师应尽快成长。要在教学过程进一步明确所教学科的性质特点,摸索出行之有效的教学方法,提高教学水平。

在座的哪一个人也比我的起点高,高中我只学了二年,上黑师专一年半,86年参加北师大函授,三年培训的时间(听老师辅导的时间)往多里说也就半年,这就是我在校学习的时间。跟大家比,真有点自惭形秽,自愧不如,但人不能自暴自弃,得有点追求卓越的想头,有点追求文雅的意思,得有点自强不息的行动。人可以有某一点不如人,但不能事事处处不如人,特别是在业务水平上不如人。78年也曾考过山西大学古典文学专业的研究生,总分考了257分,四科均分64.3分。虽然没考上,失败了,但现在看,那也是光荣的失败,事情本身就有追求卓越在。事后想,自己的水平也就是个高中生的水平,竟然想当研究生,也小鸡吃绿豆,强努,也有点癞蛤蟆想吃天鹅肉,痴心妄想。强努也罢,妄想也罢,总是有一种不甘平庸的意思。82年看了中华书局出版的杨伯峻先生的《古汉语虚词》,发现一处译文错误,给中华书局去信,谈了我的意见。82年6月29日中华书局复信,“信中对杨伯峻同志《古汉语虚词》P190‘卫太子为江充所败’一句的意见是正确的,我们拟在再版时改正”。班门弄斧也是不甘平庸。你要说“败”当释为“毁谤”,也得翻翻班固的《汉书》的。88年与人民文学出版社、启功的弟子赵仁珪讨论过“镇”的解释问题。98年与中华书局讨论杨树达先生《汉文文言修辞学》、杨伯峻先生《春秋左氏传》中的几个问题。

华罗庚先生有两句诗是我最感兴趣的,那就是“下棋找高手,弄斧到班门”。也就是说要到文圣人门前卖《三字经》,到武圣人门前耍弄青龙偃月刀。这样做可以验证自己学问的高低,也是为了接受高人的指点。84年我开始研究课本关于“经阵”的释义,86年与人教社讨论,与商务印书馆讨论。商务印书馆基本同意我的意见。二十年后又把内容扩充,写成了《廿年磨一剑,“经阵”细参论》的论文,发表于中文现代教育核心期刊《中国科学教育》2005年第10期。嗣后,山东中国科学与创新理论文集编辑部出版一本理论创新文集,也收入了这篇文章。广东嘉应学院冉正宝副教授将此文收入《语文思维教学论》一书,该书由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出版。对我的文章,以“说文解字中彰显的思维素质”为题作了评说。评说中对我的思维进行了细致的分析,赞美之词为我始料不及。认为我的语文思维可作为语文教师的思维范例,成为别人借鉴的思维标本。有一次我打开百度网,看看网上叫我这个名字的人的情况如何,结果发现叫我这个名字的人就是我,个人信息就是《语文思维教学论》上有关我的内容。原来是冉正宝先生制作的网页。事先我一点也不知道。运动会前才知道。在北京、山东、广东遇到了知音,足矣!虽然,文章写得还不是尽善尽美,07年到北京西单图书大厦买了一部《三国志》,读时,又发现了新的佐证。《魏书·张乐于张徐传第十七》中有关张郃的内容有:“郃识变数,善处营阵。料战势地形,无不如计。自诸葛亮皆惮之。”这又可作为我论点的有力证据。不过一个词语研究了二十五年,我也够笨的。

我谈了个人追求卓越的历程,目的不是夸耀,而只是想说,你有追求卓越的精神,你肯定会骎骎乎在我之上。

研究问题的过程也是自己逼着自己读书的过程,也是业务进修、业务提高的过程,更是追求一种精神生活的过程,寻求一种精神寄托的过程,也是一种感悟人生的过程。我读书,读大师的作品;我读书,读大师的传记。读陈寅恪、王国维、章太炎、黄侃等人的作品与传记。成不了大师,也可做一个成了大师的梦。连梦也不做的人精神也太贫乏了。人要追求点与众不同,要有点“天生我材必有用”的人生自信。

如果有人要问,你为何要追求卓越?答曰:古人言,取法乎上,仅得其中。不追求卓越,连平庸也达不到。郭卯祥老师是怕失去饭碗,我是怕当了洗足水,怕当了厕所中的老鼠。孔子一次出行,听到一首歌《孺子歌》。词曰:“沧浪之水清兮,可以濯我缨;沧浪之水浊兮,可以濯我足。”孔子就说,小子们,记住这句话,水清了,人家就用来洗帽缨,水浊了,脏了,人家就用来洗臭足。想想,你是要做清水,还是做脏水。帮助秦皇统一六国的李斯,年少时,为郡小吏,见吏舍厕所中的老鼠吃的是脏东西,还经常受到人犬的干扰,担惊受怕过日子。而见到粮仓中的老鼠肉滚滚的,吃着官仓中堆放的粮食,没有人犬的干扰,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。他感叹说,,人有才能便是粮仓中的老鼠,人没有才能便是厕所中的老鼠。我肖老鼠,但我不想做厕所中的老鼠。诸位不肖老鼠,就不要做厕所中的老鼠了吧。不知诸位意下如何?人生的问题,人生在逼着我们回答。你不能逃避,你只能直面。特别是对关系到个人切身的穿衣吃饭的问题,我们必须尽快作出回答。

司马迁也说过,负下未易居,下流多谤议。居于下流,所有的谤议都会归于你,自古而然。鬼谷子的学生苏秦,游说秦王不成功,回到家以后,灰头土脸,父母不把他当儿子,哥哥不把他当弟弟,嫂嫂不把他当小叔子,妻子不把他当丈夫。可悲的处境教育了他,他头悬梁,锥刺股,夜以继日钻研典籍,终于掌握了真本领,游说六国成功,掌了六国的相印,当起了六国的宰相,享受尽了人生的荣华富贵。我们应该学习苏秦的态度,以吃苦耐劳的精神,提高自己的业务水平。虽不能像韩愈所说的手不停披于百家之篇,口不绝吟于六艺之文,焚膏油继晷,恒兀兀以穷年,总可以挤出点海绵里的水吧,象董遇那样利用“三余”,搞一下业务进修吧。多读书,多琢磨,扩大知识面,夯实基本功,只有这样才能不断提高对所教学科的理解与认识,使自己的教学多点为自觉性,少点盲目性,多点主动性,少点被动性。你的课讲好了,你就是一个好教师了。因为你的课讲好了,对学生良好的影响决不止于一个方面,学生不是一时受益而是终生受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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